“不是不还八爷,我是想要求八爷在利钱上……”
“我知道呀!我怎能使你吃亏呢?借豆子的不止你一个人。你的能够少,别人的也能够少。这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情啊!至于种谷,那更不是我的事情,我仅仅经了一下手,那是县库里的东西,我怎么能够做主呢?”
“是的,八爷说的也是真情!云普老了,这次只要求八爷三爹格外开一回恩,下年收成如果好,我决不拖欠!一切沾爷们的光!……”
云普叔的脸色十分地沮丧了,说话时的喉咙也硬酸酸的。无论如何,他要在这儿尽情地哀告。至少,一年的吃用是要求到的。
“不行!常年我还可以通融一点,今年半点也不能行!假使每个人都和你一样的麻烦,那还了得!而且我也没有那许多精神来应付他们。不过,你是太可怜了,八爷也决不会使你吃亏的。你今年除去还捐还债以外,实实在在还能落到手几多?你不妨报出来给我听听看!”
“这还打得过八爷的手板心吗?一共收下来一百五十担谷子,三爹也要,陈老爷也要,团防局也要,捐钱,粮饷,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