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了好一会,沉重的静默,使他们无聊的废话也不说了。随后,雷旭沙仿佛老在心里想着什么,忽然开口道:
“可是你知道,一点儿小事就能教我开心。他们只消来两分钟……”
“不要响,”丹太喊着,“不要响!”
他向门口侧着耳朵。甬道里传来一阵模糊的声音,跟着是一团团的影子和凉气。
“喂!你瞧,他们来了!”护士说。
雷旭沙伸着脖子。
“呸!我说不是的。”
突然,一团神秘的光明,射出红红的金黄的反光,一团奇异的、来自仙境般的光明,在甬道里亮起来。对面的墙壁给照明了:平时一片灰暗,象冬季的思想一般的,忽而金光灿烂,象一座东方的宫殿,象公主的新装。这片光彩发出声音,欢笑与快乐的声音。听不见一个人唱,但全部的声音恍如一支宏大的歌。不能动弹的雷旭沙,愈加伸长着脖子,把手从被单上抬起一些,似乎要去抚摩那美妙的声音和美丽的光辉。
“你瞧,你瞧!”丹太说,“我早告诉你,他们会来的。”
然后是一场骚动。有些东西在门口停下,是一株树,森林里的一株真正的柏树,在一只绿漆的木桶里摇晃。树枝上挂了无数的灯笼和粉红的蜡烛,象一个其大无比的大火把。小房间象一颗过分快乐的心。受不住这片光而要胀破了。但这还不算最美:接着又来了三位博士。一个是赛奈加的射击兵索利,还有两个是摩撒和加尚。他们披着红布大褂,戴着药棉做的长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