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四十七,”老神甫嚷道,“嗳,台 格拉桑太太,放呀,这不是你的号数吗?”
台 格拉桑先生抓起一个码子替太太放上了纸板。她却觉得预兆不好,一会儿望望巴黎来的堂兄弟,一会儿望望欧也妮,想不起摸彩的事了。年轻的独养女儿不时对堂兄弟瞟上几眼,银行家太太不难看出她越来越惊讶,越来越好奇的情绪。
巴黎的堂兄弟
查理 葛朗台,二十二岁的俊俏后生,跟那些老实的内地人正好成为古怪的对照;人家看了他贵族式的举动态度已经心中有气,而且还在加以研究,以便大大的讪笑他一番。这缘故需要说明一下。
在二十二岁上,青年人还很接近童年,免不了孩子气。一百个中间,说不定九十九个都会像查理 葛朗台一样的行事。那天晚上的前几日,父亲吩咐他到索漠的伯父那里住几个月。
也许巴黎的葛朗台念头转到欧也妮。初次跑到内地的查理,便想拿出一个时髦青年的骠劲,在州县里摆阔,在地方上开风气,带一些巴黎社会的新玩意来。总之,一句话说尽,他要在索漠比在巴黎花更多的时间刷指甲,对衣着特别出神入化,下一番苦功,不比有些时候一个风流年少的人倒故意的不修边幅,要显得潇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