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脸红了,她情虚了!”西尔维心上想。她从最坏的方面解释比哀兰德的沉默。
她道:“比哀兰德,趁你表兄没下楼,咱们去谈谈。来吧,”她口气忽然缓和了一些,“去关上大门,有人来自会打铃,咱们听得见的。”
河面上罩着一层潮湿的雾,西尔维竟自带了比哀兰德从细砂道上走去。小路在草坪中间弯弯曲曲通到水边;大块的天然石堆成的堤岸别有风光,长满着菖蒲和水生植物。老表姊换了手法,想用软功来引比哀兰德上钩。斑条狗预备扮作猫咪了。她说:
“比哀兰德,你已经不是小孩儿,快要跨进十五个年头了,有个情人也不算稀奇。”
“可是表姊,什么叫作情人?”比哀兰德说着,抬起温柔无比的眼睛望着表姊。表姊那张尖酸冷酷的脸装着一副售货员神气。
在一个受兄弟监护的孩子面前,西尔维没法把情人的性质又正确又文雅的解释出来。她听了这个问句非但不觉得孩子一片天真,叫人心疼,反而认为她作假。
“所谓情人,比哀兰德,是一个喜欢我们,打算和我们结婚的男人。”
比哀兰德道:“啊!要是两人彼此中意,我们在布勒塔尼把那个青年叫作未婚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