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面不远处的窗户里,岑游正伏案写着什么。
“还写个什么劲儿呢,无亲无故的,遗书写了也没人看
。”连锐垂头摸了摸腰间挂着的长剑剑鞘。
若是换作是他,死了也就死了,管他死后洪水滔天呢?
没多会儿,院外传来喜庆的奏乐声,岑游停笔看了眼窗外,没发现连锐,只静静地听了一会儿之后,又低下头去继续写。
连锐算了一下时间,差不多了,随后就看见一颗石子从外头扔了进来,不轻不重地正好落在花丛里,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。
崔府大门外,马车已经停好,没多会儿,崔守知就慢悠悠走了出来。
这条街偏静,但那边不远处的声音还是传了过来,隐隐约约能从中听到令人欢欣的笑闹声。
车夫站在马车旁,手里拿着新制的鞭子,崔守知看了他一眼,踏上了木梯。
车轮转动,距离闹市越来越近,崔守知闭着眼睛安坐在车内,身体微微左右晃动着,鞭炮炸开之后的烟火味顺着晃开的马车帘飘进鼻下,有些呛人,崔守知抬手就拉上了车窗上的挡板。
马车外,车夫用力一甩缰绳,马蹄哒哒,混在那一片蓄势待发的杀意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