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十五岁了,”老米季马用印第安话说,“现在,我可以教你如何捏泥土制陶器了。”
他们蹲坐在河边,一起干活。
“首先,”米季马说着,用双手捧起一块湿黏土,“我们来做一个小月亮。”老人把大团湿泥捏成一个圆盘,然后将边缘折起来,月亮就变成了一个浅浅的杯子。
他缓慢而笨拙地模仿着老人娴熟的动作。
“先做一个月亮,再做一个杯子,现在来做一条蛇。”米季马又把一块泥土搓成一根柔软的长条,然后卷成一个圆圈,之后再在杯沿上压紧。“然后再做一条蛇。再做一条。再做一条。”米季马将圆圈捏成水罐的两边。水罐很窄,现在鼓了起来,到了颈部又收窄起来。米季马又是挤压,又是拍打,又是搓揉,又是刮擦。最后水罐终于完工了,它就像马尔佩斯部落常见的那种水罐,只不过它是乳白色,而不是黑色的,而且摸起来很柔软。他站在米季马旁边,滑稽地模仿着做水罐,最后这两个水罐被摆在一起。看着这两个水罐,他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“下一个会做得更好。”他说道,又开始弄湿另一块泥土。
拉胚,塑形,定型,他感觉自己的手指越来越熟练,越来越有力量。这带给他一种莫大的快乐。“A呀B呀C,维生素呀D,”他一边干活一边哼唱起来,“脂肪在肝脏里,鱼儿在海里。”米季马还唱了一首关于猎熊的歌。他们整天干活,他整天都沉浸在一种强烈的、令人陶醉的幸福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