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说吉夫斯有什么缺点,那就是他在类似场合的表现总是偏于镇定自若、无动于衷,不能尽如人意。一般来说,我有不满也只搁在心里,因为他一般都能化险为夷,三下五除二,就能想个妙计出来呈董事会过目。话虽如此,我常觉得他不妨多配合一些干瞪眼啦、直跳脚啦之类的动作。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,我看他这句“令人困扰”跟事实的出入约有十帕拉桑[1]。
“那我该怎么办?”
“只怕洗去脸上污渍一事要暂时搁置。待到明天,我才可以替先生取得黄油。”
“可今晚呢?”
“今晚只怕要委屈先生维持in statu quo[2]。”
“嗯?”
“这是拉丁语,先生。”
“你是说,明天之前都没有办法?”
“只怕如此,先生。目前无所适从。”
“真到这份上了?”
“是,先生。确实无所适从。”
我长吁短叹了一阵子。
“哎,那好吧,吉夫斯。”
我心下沉吟。
“那我这期间怎么办?”
“我想既然先生一晚上奔波劳累,最好还是好好歇息。”
“睡草坪吗?”
“先生,恕我冒昧提个建议,先生不如前往孀居小舍将就一晚。穿过庭园不远就是。那里空无一人。”